江梨挽丢下我走了。
地下车库轰鸣,我收到条简讯。
我没回消息。
沉默的清理这幢我住了五年的别墅里,自己的痕迹。
良久,手机光束闪动。
江梨挽大概已经见到害怕到不行的宋旦。
体面的为这段十年的感情做收尾。
「有事打我电话。」
「除了给不了你名分,我们还是朋友。」
我爱了江梨挽十年。
换来轻描淡写,一句朋友。
……
那场倾盆大雨,下了整整两天。
南城泡在雨里,潮湿入骨。
我睡不着,总在夜半爬起来,摁开火机。
我跟江梨挽那年,她还是只个没钱付房租,住半地下室的女混混。
湿潮的空气中,只有打火机那一簇火光。
「啪嗒」「啪嗒」,引燃又熄灭。
半手纹身的江梨挽盯着一身校服的我。
「想清楚,程颂。」
「我这种人,没出息的。」
「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。」
我那时纯的要命。
脱了淋雨的校服。
把冻的冒冷气的她带进怀里暖。
隔着薄薄一层工字背心。
我的体温像火把,逐渐将江梨挽的身体点燃。
明明只有一簇打火机的火光。
我却倔强着点了头。
「江梨挽,我才不要什么未来。」
「我只要你。」
我跟江梨挽一起握过枪,一起拿过刀。
在充斥着绷带和消毒水味的夜里。
掐着脖子,一次次做到昏迷又清醒。
江梨挽说,等哪天她金盆洗手。
要做的第一件事就嫁我。
现在她要金盆洗手了。
要做的第一件事,却是和我划清界限。
我二十八岁了,确实不小了,不能继续犯浑。
家里人还给我养了女孩,等我给个名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