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过东莞、江门、佛山等地，洪卓立“The Other Planet”巡回音乐会将于4月19日在中山迎来最终站。即将完成人生第一个巡回音乐会，洪卓立坦言“好不容易”。两年多前，他在广州个人音乐会上突然失声，有半年时间陷入无法唱歌的绝望中；幸好后来遇上一位歌唱老师，学习新的唱歌方法，终于在去年2月重新回到舞台。
在中山音乐会正式举行前，洪卓立接受了羊城晚报记者的专访。洪卓立一出道便囊括当年香港四大音乐颁奖典礼的新人奖项，但他的事业屡屡被健康问题打断，令不少港乐迷感到可惜。如今走出失声的阴霾，洪卓立仍然希望继续唱下去。在这次采访中，他很肯定地说：“我已经开始走出谷底了。”
洪卓立
“如果洪卓立可以重新站起来，你们也可以”
时隔两年多再次谈起那一场失声的音乐会，洪卓立依然记得当时的心情：“我的确唱得很差。歌曲都要降Key，结束后回到后台，我的嘴巴有血腥味，但还要跟粉丝和朋友们合照。我当时是很难受的，那一天的表现完全低于我自己的要求。如果再这样唱下去，我对不起所有人。”
那场音乐会本来也是巡演中的一场，他主动向公司提出暂停，但求医和休息并没让他的声音回来。“中医西医都看过，但医生也说不出具体原因。声带的肌肉闭合出了问题，完全唱不出高音。西医让我休息，中医让我针灸，我都照做，但是声音还是回不来。”
幸运的是，他遇到一位歌唱老师，用新的歌唱方法找回声音：“他帮我调整发声位置，保持练习，我慢慢地可以重新唱歌了。”2024年年初，洪卓立再次回到广州开唱，这一场的成功给他带来极大的信心。“上台前的压力的确非常大。一是担心自己的状态，二是担心演出的票房。但我看到台下满满的观众，唱了一首歌后觉得自己状态不错，才算是放下心来。”洪卓立形容，那是他那一年里最开心的一天：“我当时停工很久没有收入，也不知道声音能不能回来，非常担心自己第一场就搞砸。虽然不在最好的状态，但我那天的表现对得起入场的观众、对得起自己。这场音乐会给我带来非常大的信心，让我可以走完这一轮巡演。”
每一站音乐会里，洪卓立都希望能给到场的观众带来一些抚慰和思考：“每一场音乐会都有一个主题环节——坚持、释怀、珍惜……这些主题都承载着我想传递的心声。比如在‘坚持’这个环节，我翻唱了《告别娑婆》，也写了一段文字，分享我生病的感受。我想用最真实的方式告诉大家：如果洪卓立可以重新站起来，你们也可以。”
演唱会海报
“以前的歌靠硬喊，现在反而多了层次”
这次失声不是洪卓立的身体第一次亮红灯。十多年前，他在事业巅峰期突发肺积水，只能休息一年。“我到现在都记得医生跟我说，这种病（肺积水）通常是那些超级营养不良的人才会得的。但我自己知道是因为当时太辛苦了，经常晚上在台湾通宵拍电视剧，第二天坐首班机回香港做活动，晚上又飞回台湾继续拍。如此一个多星期，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。”
如果不是因为健康问题，洪卓立或许比现在发展得更好。如今也有不少歌迷将他视为“港乐遗珠”，除了唱到街知巷闻的《弥敦道》，洪卓立还有《独活》《回到最爱的那天》《带着骨灰去旅行》等不少佳作。他对名气保持平常心：“乐坛竞争很激烈，被大家遗忘是正常的，有朋友留下我反而觉得感恩。我不觉得自己有多重要，有更多厉害的人可以代表香港乐坛。公司同事当然希望我可以登上更大的舞台，但我反而更着眼于自己到底能做什么。”
去年，一位患渐冻症的歌迷离世，让洪卓立重新思考音乐的意义。“我们很多年前见过，那时候她还能走动，看上去没什么事。去年，我们共同的朋友问我要不要去看望她，我就知道情况不好了。”他回忆，“见到她的时候，她已经瘦得认不出来了。她只能用电话按键跟我们交流，但她看到我还是笑得很开心。”这位歌迷听着洪卓立的歌撑过了十几年，洪卓立也说到曾有听众因为《回到最爱的那天》而放弃了轻生。“我才发现，原来我的歌可以帮助人。既然我慢慢找回了声音，那我就继续唱吧。”
如今，洪卓立不再执着于找回“过去的声音”。他仍然坚持上声乐课，但也坦然接受了声音条件的改变。“现在唱高音没以前那么轻松，但未必是坏事。唱片部的同事看着我长大，他们觉得我的声音更有故事感了。以前的歌靠硬喊，现在反而多了层次。”
“新歌将回归情歌路线，但不会是惨情歌曲”
谈到新的音乐计划，洪卓立忍不住露出了笑容：“最近正在筹备新歌，下一轮巡演也在计划中，希望能成行。”他透露新歌将回归情歌路线：“我年轻的时候唱过很多情歌，后期又出了很多讲大爱、珍惜的歌曲。这一次收到了非常适合做情歌的demo，于是决定再做一首情歌。但这不会是很惨情的歌曲，我依然希望这首歌可以让听众想通一些事。”
同公司的关智斌、沈震轩等人都参加过《披荆斩棘的哥哥》，洪卓立是否有意愿？“当然，我不抗拒综艺节目。”他说，“之前也有一个恋综的邀约，可惜因为档期问题没能参与。上综艺节目对我来说也是一种锻炼。”洪卓立自认为是不擅长社交的“极致i人”，“虽然内向的人交朋友没那么厉害，但也有独属于自己的魅力。我跟歌迷的相处也一样，很少比心、说‘我爱你’那一套，但我想他们能感受到我的真诚。”
至于外界的批评，洪卓立看得很淡：“你必须要面对很多不同的声音，但你要懂得分辨。有一次我看到一个网友投诉，说他看音乐会的时候坐在正中间，全场都要抬头看我，很累。为什么要被影响？唱得不好就承认，状态差就改进，但恶意的攻击没必要放在心上。”
《羊城晚报》版面报道
文丨记者 胡广欣